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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江诡冢揭开南诏古国一段令人窒息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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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疫情,我每天待在家都快发霉了。所以决定每日连载我写的盗墓小说。声明一下:小说大约会更新到假期结束等大家开始正式上班的时候我也会重新更新海水文章~大家把小说当成疫情期间的小插曲即可~还没看前文的同学们,可以先看:怒江诡冢:揭开南诏古国一段令人窒息的秘密(1)怒江诡冢:揭开南诏古国一段令人窒息的秘密(2)怒江诡冢:揭开南诏古国一段令人窒息的秘密(3)怒江诡冢:揭开南诏古国一段令人窒息的秘密(4)怒江诡冢:揭开南诏古国一段令人窒息的秘密(5)怒江诡冢:揭开南诏古国一段令人窒息的秘密(6)怒江诡冢:揭开南诏古国一段令人窒息的秘密(7)怒江诡冢:揭开南诏古国一段令人窒息的秘密(8)下面进入本篇正文43/鬼蜉蝣虽然和之前藏蓝蛛的爬声不太一样,但是这也显然是什么小东西,细细密密地爬了一地。“啊!怎么有条蛆?”陈弦月忽然拍了拍肩膀,拍下了一条白色的肉虫。“这不是蛆吧,蛆没有那么大,而且,蛆好像没有脚。”赵旭说。我仔细看了看,这条白色的肉虫大约有一寸多长,足非常多,也数不清有几双,浑身雪白肉圆,看不清眼睛和其他器官。无论如何,在这样的石室中看见活得虫子,还是非常奇怪,我们都摒住了呼吸。此时,身边的细细簌簌声音越来越大,我们在浓雾里紧靠着墙壁,不敢往前一步,生怕往前一步,就踩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就在这时,脚前方的声音却停了,本来如同潮水渐渐袭来,此时却忽然没了动静。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我脖子一痒,似乎被小蚂蚁咬了一口,我伸手一拍,只听“啪”一声,拍下来一只和刚刚一样的白色虫子。“哪来这么多虫子啊?还专门咬人背后?”如果是在平时,看到这种恶心的小虫子,我早就吓得跳了起来,但是现在不同,在这诡异的古墓里,一切慌张失措都被我硬生生压了下来。其实,人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我从小在广东长大,最怕的就是两寸长的大蟑螂,平时看到蟑螂,我都吓的嗷嗷叫,厕所里只要有蟑螂,我可以站在门口等它走了才去解手。它一个小时不走,我就一个小时不去,它两个小时不走,我就两个小时不去——害怕蟑螂已经到了考验膀胱的地步。但是有一次,学校做消杀,往下水井盖里灌药,蟑螂成百上千地从下水道爬了出来。我当时正在洗手池专心致志地洗碗,完全没有注意蟑螂已经将我团团围住。忽然,裤腿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我一低头,十几只巨型蟑螂,沿着我的裤腿正在往上爬,最快的一只已经快到腰间。我背后围满了低年级的同学们。我当时是学生会副主席,低年级的同学们都要叫我一声“学姐”,或者“副主席”,开玩笑,大庭广众之下,我哪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尖叫嚎啕?何况背后站着都是我的学弟学妹。我强压住心中的恐惧,故作轻松地用手掸了掸裤腿,将十几只蟑螂尽数掸下,然后轻巧地一跃,跃出了蟑螂包围圈。回到寝室,一锁门,我整个人就像糯米糍一样软摊在地上,大半天都没再站起来。其实,我不知道是不是人人都这样,但我是那种越到紧张场合,反而越清醒的人。从小到大,一要一站上演讲台、舞台或者升旗台,本来一团乱麻的脑子迅速抽丝剥茧,立刻就能即兴呱唧呱唧说起来。要是放到平时,恐怕还做不到呢。女生没有不怕小虫的,但此时的我,强忍着恐惧和反胃,把小虫子拍到了地上,侧头问李司琮:“这样的石室里,不应该有这么多虫子啊。”李司琮淡淡地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理论。如果你在你们家看见了一只蟑螂,就说明你家其实有只。”我点点头:“听过啊,因为我能找到的蟑螂毕竟是极少数,大部分肯定生活在我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比如下水道里啊,茶几底下啊,卫生死角啊。”李司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脸同情地看着我。这个眼神仿佛有点不对啊,同情,为什么要同情?我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回头,只见我背后的石壁上,成千上万地爬满了这种白色肉虫。一寸多长的白色长虫,在石壁上密密麻麻地向我蠕动,它们的速度不快,但是数量太多,多到我根本看不到虫子的边界。陈弦月叫了起来,我没有叫,真的没有叫。头皮一阵阵发麻,我恶心地想反胃,但是强压住这种不适的感觉,现在要做的,是立刻离开这面石壁。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企图离满壁的肉虫远一点,却听脚下“噗叽”一声,一低头,我的脚下,已然全是这种肉虫。我不小心踩死了几只,虫子的肠、胆爆裂,地上一片恶心的残骸。谁知道,周围的肉虫迅速围了上来,把那些残骸纷纷吃个干净。还有些虫子爬上我的鞋,蚕食着鞋子上剩余的残骸汁液。陈弦月大叫起来,此时我才发现,我们所有人都被肉虫包围了,不仅从地上,还从背后的石壁上。海、陆、空,这些肉虫竟是一个也不放过。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些肉虫有什么害处,但是如果每条都上来咬我们一口,那用不了10分钟,我们将像藏蓝蛛扫荡过的遗骸一样变成永垂不朽的白骨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赵旭慌乱之间,踩死了许多虫子,其余的虫子又争抢着围上来瓜分了美味。虫子们一点一点逼近,我们靠的越来越近,渐渐的已无立锥之地。忽然,没有一点预兆,虫子们发动了总攻,它们虽然如同蛆虫,但是不知为什么,瞬间能爆发极强的弹跳力。它们一个一个地跳了起来,跳到了我们的裤腿上。陈弦月、赵旭的惊叫声混合着刺破了浓浓白雾。我一边拍着自己的裤子,一边替陈弦月拍裤子,一时间她的小腿上、屁股上,满满都是虫子,我拼命地拍,陈弦月害怕地一直跺脚。怎么办?我们又能拍多久?这绝不是长久之计。李司琮忽然道:“火!谁有火!”“接着!”王韬从裤兜中掏出打火机,抛给李司琮,只见李司琮脱下外套,用打火机引燃。外套瞬间变成了一个火带子。李司琮挥动着这条火带子,火带子所过之处,一片焦糊的气味,虫子们本来就肉嫩汁多,被火轻轻一撩,散发出一阵焦香……循着气味,更多的虫子围了上来,分食它们同伴烤焦的身体。李司琮的方法不错,一时间减缓了虫子进攻的势头。王韬如法炮制,也点燃了自己的外套,但是他的外套不易燃,在没有助燃剂的情况下,只有星星点点的火苗。饶是如此,也足够他护住骆平老师和张教授了。李司琮和王韬的外套很快就烧完了,赵旭大叫:“接下来怎么办?继续烧衣服?咱们没有多少衣服可烧啊!”他说的很对,就算我们都脱成了光猪,一共也就那么点衣服,哪里经得起铺天盖地而来的虫子?虫子又围了上来,这次更加迅猛。赵旭说:“没办法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大家都点燃外套!快!”陈弦月也脱下了外套,正准备点燃,我大叫:“先别点!”赵旭大叫:“余溪你又怎么了?再不点燃外套,它们就要爬满全身了!”我忽然叫:“盐!对了!用盐试试!”这是农村对付蚂蟥的法子。蚂蟥怕盐,如果在丛林中被蚂蟥叮住,千万不要硬拉下来,只要用盐洒在上面,不一会蚂蟥就会自行脱落。我们每个人至少都带了一小包盐,我掏出自己的,胡乱抓上一小把,地上一撒,果然撒盐之处,肉虫纷纷缩小、卷曲、浑身渗出液体,不一会竟是死了。而这一次很奇怪,剩余的肉虫并没有去瓜分死去的肉虫。很显然,它们和蚂蟥一样,都是极度怕盐的生物。“可是一把盐只能对付这么点虫子,剩下的虫子铺天盖地,怎么办?咱们也没多少盐啊!”赵旭叫道。他说的很对,和衣服一样,盐也只是暂时的解决方法,我们又有多少盐能这样用呢?我必须找到一个“长久”的法子,喷一下能像花露水那样,维持很久的法子。对了,花露水?像花露水?我忽然把一整包盐都倒进了水壶里,拼命地摇水壶,让盐尽可能地溶于水中,然后举起水壶,哗啦啦往头顶上浇。“余溪你疯了吗?”赵旭叫。“想要全身都是盐,只有这个办法!”我道。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带着浑身湿漉漉的盐水衣衫,往虫子堆里一站。果然,虫子们没有一个敢来,倒是纷纷往后退,一时间我脚下竟然形成了半米直径的圆形空地。我往前走一步,虫子们往后退一步。这个方法可以:“愣着干什么?赶紧照做啊!”每个人都掏出了盐和水壶,往头顶上浇,果然,虫子们纷纷后退,没有一个敢来。陈弦月这个小笨妞,一贯是笨手笨脚。我们全都已经淋好了,却见她晃水壶的时候一脱手,水壶“嗖”地一声飞了,“哐”地砸在不远处的虫群里。“完了、这下完了,我没水壶了!”陈弦月道。“别着急!我去给你拿!”就像趟着涨潮的海水一般,我准备趟着虫群去帮陈弦月拿水壶。李司琮一把拉住我:“别去!太危险了,我有备用水!”说着从包里掏出备用水,放了盐,淋到了陈弦月的头上。虫子们无数次想发起进攻,但终究害怕盐水。这样僵持了大约5分钟,虫子们开始慢慢退去。赵旭掩不住兴奋:“余溪,你可真厉害,你怎么知道虫子怕盐水呢?”我说:“其实,大部分这种身体柔软、含水量多的虫子都怕盐水。盐水是强电解质,并且和淡水的渗透压不同,会破坏动物的细胞膜,使组织液外渗,最后虫子会缩小,脱水而死。”赵旭说:“我再次给你道个歉啊,我刚刚是太着急了。”我笑着摆了摆手,这些天相处下来,赵旭的性格我也太知道了,心无城府,热情蓬勃,遇事容易慌张,但绝没有什么私底下的小算盘。哪像李司琮啊……陈弦月嘟了嘟嘴:“这下倒好,我们都成了落汤鸡,我的水壶还丢了。”我笑道:“别着急,等虫群都退了,咱们再去把水壶捡回来。”一回头,却看见一副奇怪的景象:无数的虫子,有些拉着水壶的带子、有些顶着水壶的底部,竟是将那水壶一点一点搬走了。水壶的里面虽然是盐水,但是毕竟是密封的,外部干干净净的没什么盐,这些小虫子们居然毫不客气地把水壶据为己有。我道:“这虫子怕是有收集癖吧?一个毫无用处的水壶也要。”李司琮说:“说不定就像非洲火蚁一样,切叶片、搬东西,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用途。藏蓝蛛不也织了那么多白蛹。”我说:“藏蓝蛛织白蛹是为了求偶,这些虫子只怕还没到求偶的年龄吧?”李司琮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虫子?”我说:“不知道,我从没见过,反正肯定也就是和蛆差不多的,大约是什么昆虫的幼虫。听你的意思,你知道?”李司琮点头:“我确实曾在……古籍中读到过。”古籍?我心中暗笑,怕是他祖先留下的奇怪符号吧。我问:“那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虫子。”大家都围了过来,听李司琮介绍这种恶心的白色肉虫。李司琮说:“这种虫子叫做鬼蜉蝣。”“蜉蝣就蜉蝣好了,干嘛要叫鬼蜉蝣?”我抗议。李司琮接着说:“普通蜉蝣你们肯定都知道吧。是一种小型昆虫,成虫也才2、3厘米。蜉蝣的幼年时期,称为若虫,持续1-6年,但一旦变身为成虫,就只有几个小时到一天的寿命。”陈弦月说:“什么?才一天?为什么只有一天寿命?”李司琮说:“蜉蝣的成虫,就是为了繁殖而存在的。蜉蝣的成虫没有口,甚至没有消化系统,无法进食,也无法获取能量。它们一旦变身成为成虫,就像是一艘永远不回地球续航的火箭,飞到能量耗尽的时候就会陨落死亡。在能量耗尽之前,它们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交配。”“这完全就是一个生殖机器嘛。好可怜哦。”陈弦月道。“没错,可以这么理解。《庄子·逍遥游》里有一句话:‘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朝菌’有一种说法,就是蜉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蜉蝣的寿命太短,朝生暮死,所以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一天。而蟪蛄就是知了,它们春生秋死,所以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一年。”李司琮道。我对陈弦月说:“打住,现在不是同情虫子的时候,赶紧说说鬼蜉蝣是怎么回事吧。”李司琮说:“鬼蜉蝣也是蜉蝣的一种,它的生命各种形式也和蜉蝣基本一致,但是有三点不同。第一,鬼蜉蝣的寿命比普通蜉蝣大大延长,虽然不知道具体延长了多少,但鬼蜉蝣幼虫远不止几年,鬼蜉蝣的成虫寿命不止一天。第二,鬼蜉蝣比普通蜉蝣大,你们刚刚也看到了,普通蜉蝣幼虫,大约和蚊子的孑孓一样大,但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鬼蜉蝣幼虫,有一两寸长。”我说:“这有什么稀奇的,说白了就是高配版蜉蝣呗。普通蜉蝣是路虎揽胜运动版,鬼蜉蝣是陆虎揽胜行政版,别人买一台自然吸气3.0,我买一台涡轮增压5.0再加个长,来个全时四驱,必需带多连杆式独立悬挂。”我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忽然看到李司琮飘来的白眼,只好打住。李司琮接着说:“你别以为鬼蜉蝣只是普通蜉蝣的高配版,其实鬼蜉蝣还有第三个特征,和普通蜉蝣完全不一样的特征。普通蜉蝣只是一般的昆虫,和其他生物除了生物链,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鬼蜉蝣,在慢长的进化过程中,不知为什么,进化成了一种寄生虫。”“什么?鬼蜉蝣是一种寄生虫?”我睁大了眼睛。李司琮点头:“据说,鬼蜉蝣一旦变成了成虫,和普通蜉蝣不一样,它一旦交配之后,就不能到处飞行,反而难以动弹。而这时候,它就会通过声音吸引寄主前来,然后寄生在寄主的身上,在寄主食道里产卵。最终,寄主把卵从嘴里吐出,鬼蜉蝣就完成了寄生生涯。”“寄生在食道……还从嘴里吐出……你怎么越说越恶心啊,”我抗议:“刚刚我们看到的,就是它的幼虫们,很显然它们已经脱离了宿主而独立生存。”李司琮点头:“没错。其实我从古籍中得到的信息也只有这么多,更多的细节,我也不清楚。比如鬼蜉蝣幼虫有收集癖这种习性,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说着指了指被拖得越来越远的水壶。此时雾已经渐渐散去,如我所料,果然是周期性的。我们看见这群鬼蜉蝣的幼虫煞有介事地抬着水壶离去,忽然觉得有点有趣。忽然,在水壶的后面,鬼蜉蝣幼虫似乎还抬着什么东西。“你们瞧,水壶后面不远处,还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不大,那是什么?”我遥遥指着。大家都看不清,我们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楚,在水壶的后面,鬼蜉蝣幼虫们密密麻麻抬起的,居然是一把手枪。44/手枪我们全体愕然,这把手枪,显然不是我们这些人的东西,且不说我们都是老师、学生,一路上各种安检、缉毒检查,要是谁身上有枪,早就被查出来了。李司琮的那把银软剑,又薄又软,不用的时候圈在腰上,像条腰带,才没被发现。如果枪不是我们的,那必然另有主人。我沉声说道:“如果这有手枪,说明这里有人。”“可是,除我们之外,这里还能有什么人?谁会到这种地方来?”赵旭问。我低声说:“很简单,二毛子一行人。二毛子一行人,我们只找到两具骸骨,至少还有一人没被找到,这把枪,很有可能属于这个未被找到的人。”我说话的时候非常小心。我和李司琮分析过,假设二毛子一行有4人。那么其中两人,被藏蓝蛛蚕食,变成了白骨,被我们在营地发现。还有两人,应该是U盘里拍视频的两人,他们遇到了阴兵,不知道结果如何。最可能的情况,其中一人顺利逃了出来,回去伪造现场,离开了丛林又回到我们之中。而剩下的一人,极有可能没有逃过阴兵的追捕,又遇到了鬼蜉蝣的幼虫,最终葬身于此。而他的配枪,则被鬼蜉蝣当成了珍贵的战利品。为什么我会认为他已经葬身于此?因为配枪这种最重要的贴身之物,如果不是人已经身故,是绝不会轻易离身的。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但是我绝不能把“有内奸”的信息透露出去,以免引起这个内奸的警惕,也不能把我和李司琮看到U盘的事说出来,所以我说话必须非常小心。趁此时机,我偷偷观察起他们的表情。如果真有内奸,这个人看到同伴的配枪,可能会露出不同的神色。但是放眼望去,大家的眼中都是惊讶,什么也看不出来,我看看李司琮,他也在仔细地观察,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忽然问:“你们谁是军事迷,能不能通过这把枪看出些什么?”我是女生,对这些东西完全没有爱,看啥枪都是一样的。王韬却说话了:“这是一把QSZ92式半自动手枪,一般简称92式手枪,稳定、准确、后坐力小,性能非常好。而且是国产,比较常见,是目前军队、警察的常用配枪。”“可是,我不认为会有军人和警察在二毛子的队伍中。”我说。王韬点头:“我也不这么认为,而且92式手枪也是目前黑市交易的常见枪支,如果有渠道,完全可以从黑市上买到。”鬼蜉蝣簇拥着陈弦月的水壶和不知是谁的枪越走越远,我忽然心中一动,竟是追了上去。“你干什么?”李司琮又双叒叕扣住了我的手腕。“李同学,你除了会拦住我还会干什么?扣手腕是你的召唤师技能对吗?一旦冷却时间到了,不用就浑身不舒服是吗?不好意思,我带的是净化。”我说着,使劲甩了甩手,挣脱了李司琮。我接着说:“你有没有想过,既然鬼蜉蝣幼虫可以收集陈弦月的水壶、不知谁的手枪,它们也能收集别的东西。”“别的东西?”李司琮问。“对,它们很有可能收集了这么多年来,下到这个墓穴里的所有死者的东西。”我说:“这很可能包括唐代土夫子们的东西和二毛子队伍里死去的那个人的所有东西,而这些东西,能带给我们多少信息,你能够想象吗?”李司琮一愣。我接着说:“如果我们能到找更多的东西,说不定我们就会知道,二毛子队伍来怒江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以前的唐代盗墓者又遭遇过什么。”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我们现在浑身盐水,只要保持这样,鬼蜉蝣的幼虫根本奈何不了我们,我们应该是比较安全的。既然这样,何不追上去看看?李司琮的目光一闪,旋即点头,他的性格本质上和我很像,都是那种当机立断、冷静理智的类型。犹豫踟蹰、选择困难症在我们身上绝不会出现。我看了看大家,张教授和骆平老师立刻同意,我看到他们眼中也闪烁着光芒,要不是他们年纪已长,绝对是那种跳起来举双手双脚赞成的类型。我们就这样轻声轻脚地跟着鬼蜉蝣大部队。只见它们一直往前走着,我们在后面跟,跟了大约十几分钟,终于走到了这个石室的尽头。一大群鬼蜉蝣幼虫通通收缩到了房间的东南角,然后沿着墙缝向上爬去。水壶和手枪也被它们又抬又拉,被运上了垂直的墙缝。往上爬了一会,上面居然出现了一个一米多直径的圆形通道,不一会,鬼蜉蝣幼虫全部爬进了通道,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中。去,还是不去?“可是,咱们怎么上去呢?这墙壁是垂直的啊。”赵旭说。圆形通道在墙壁上离地面3米高左右的位置,我们怎么爬上去呢?就在这时,李司琮忽然说:“你们看墙壁。”鬼蜉蝣虫海已经过去,墙壁完全裸露了出来,我们发现在墙壁上,居然每隔半米,就有一个巴掌深的凹槽。这些凹槽一个个接连向上,居然能形成了一串供人攀爬的落脚点。“我绝不认为,这是鬼蜉蝣凿出来。”我说。鬼蜉蝣直接爬上去就行了,哪里需要这种落脚点?而且,落脚点的长度,和人的步长几乎一致,非常适合人类攀爬,这显然是为了供人攀爬刻意凿出的。李司琮说:“不仅如此,墙壁上的洞穴,那个尺寸恰好够人爬进去,难道这也是巧合吗?”“只有一个解释:我们并不是第一个想到这个方法的人,我们也不是第一个跟踪鬼蜉蝣的人。有人早在我们前面,就凿了落脚点,并把鬼蜉蝣同行的小缝隙造成供人进出的大通道。”我说。本来跟踪鬼蜉蝣是一件很好的事,被这样一折腾,我却隐隐觉得有些危险,到底为什么危险,我也说不出来。但是既然事已至此,闯一闯又何妨。我们鱼贯进入了那个狭小的通道,一个接一个爬着。在这样的空间里,虫群爬的快,而我们爬的慢。不一会,不仅看不见虫群,就连声音也听不见了。我们却还在缓慢地爬着,我现在只希望前面没有岔路口,不然没有虫群领路,我们根本不知道该爬向哪里。庆幸的是,这条通道并没有岔口,我也反复查看过最后一人的背后,还好,没有再看见那个恐怖的扭曲鬼影。爬着爬着,我忽然觉得左边石壁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仔仔细细地查看石壁,发现这些石壁居然都是半透明的,而里面似乎封着什么东西。那东西不大,大约有一个西瓜大,椭圆的,横封在半透明的石壁里。我看着入神了,这里面的“西瓜”,又忽然动了一下。“李司琮,这石壁里到底是什么?是真的会动还是我眼花了?”我问。李司琮看了一会,赞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玉珠胎,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玉珠胎?没听过,我只听过珠胎暗结。”我说。我都能想象,前面的李司琮肯定又要翻白眼了。李司琮说:“所谓玉珠胎,就是在特定的地方形成的天然石胎。能形成玉珠胎的地方,往往聚天地灵气,凝万物之所钟。而且,山石还必须是半透明的碳酸盐岩。碳酸盐岩虽然坚固,但是比较容易受到腐蚀,在岩石内部,可能最初有什么酸碱物质,渐渐把碳酸盐岩腐蚀出了一个空腔。而在这个空腔里,灵气所聚,最终物化,形成了玉珠胎。”我道:“听起来是个好东西啊,可是为什么要忽然动一动来吓我?”李司琮笑道:“这个东西确实无害,玉珠胎长不大,因为天地灵气毕竟有限,它们也谈不上有生命,只是永永远远封存在这封闭的岩壁之中了。”我说:“理解了,大概就像水胆玛瑙那样?水被日久天长地封闭在玛瑙内部,在不懂岩石学的人眼中,大概也是和玉珠胎一样神奇的事吧。”大约爬了半个小时,玉珠胎越来越多,越来愈密集,竟是每隔7、8步就有一个了。又爬了一会,前面慢慢开阔起来,我们终于爬到了一个石穴。头灯一照,里面“细细簌簌”的,爬满了鬼蜉蝣的幼虫,我们终于到目的地了。45/陈润兴自从我们身上沾满了盐水,鬼蜉蝣幼虫就决定不理我们,此时我们离他们只有6、7米远,它们视若无睹,完全没有攻击我们、试探我们的意思。这很好,非常好,我和李司琮走在前面,打着手电筒和头灯,一步一步往前探索。我们一共7个人,头灯和手电筒加在一起14个,石穴本就不大,这么多光源瞬间把整个石穴都照亮了。不像之前在神道、甬道,那么大的空间,除非带来一个探照灯,否则多好的光源都不足以探开。这个石穴明显不是人类开凿的,但也不像天然形成的。我说:“小李子啊,你看这个石穴的内壁,绝不是凿子的痕迹,而是像用很小很小的用具、一点点刨开的。没人会傻到用一个几厘米的刨子刨出一个石穴吧?”李司琮说:“确实没人会这么干,但是虫呢?有没有虫会这么干?”我说:“你的意思是,这个洞穴是鬼蜉蝣幼虫刨出来的?我知道许多动物为了自己的窝都煞费苦心,比如河狸甚至会在小溪上筑一条堤坝,升高小溪上游的水位,然后在那里筑造自己的水中小窝。但是,鬼蜉蝣的幼虫太小了,要说它们能刨出这样一个洞穴,我不信。”李司琮说:“这个洞穴当然不全是它们刨出来的,你没有想过,这里充满了玉珠胎,它们完全可以利用此处玉珠胎的空腔来做洞穴。我想,一开始这里的鬼蜉蝣并不多,它们找到了一个玉珠胎空腔做自己的窝。然后,随着种群的繁殖,鬼蜉蝣越来越多,于是它们往岩壁深处刨去,不需要刨多久,就又能遇到一个玉珠胎空腔。就这样,这个石穴越来越大,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我真不知是该赞赏鬼蜉蝣的智商还是赞赏你的智商。”我说。我们往石穴深处走去,这里的鬼蜉蝣一层压着一层,竟像谷仓一般堆积了起来。只不过,堆积成山的并不是米粒,而是白色蛆状鬼蜉蝣幼虫。那个场面别提有多恶心,陈弦月根本不愿意走过来。这些虫子们把水壶和手枪运到了这里,然后堆积在洞穴的一侧。在那里,如我所料,我们果然看见了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戴上手套,开始扒拉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些没有任何意义的物品,比如漂亮一点的石块,大约小虫子们也喜欢美石吧,又比如空的塑料袋,无法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忽然,我在众多深色的杂物中,看见一个明晃晃、白耀耀的东西,我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一个人类的头盖骨!“啊!”我惊叫出声。李司琮和王韬赶紧走上来,把地上的杂物清理干净,只见杂物之下,赫然是一副完整的人类骸骨。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人类骸骨,手里的这个头盖骨,拿着也不是,扔也不是,但内心深处却非常害怕。李司琮看出了我的恐惧,他接过头盖骨,仔仔细细看起来。他和王韬整理好所有的骸骨,王韬说:“这是一副成年男性的骸骨,应该30岁上下,身高左右。这具骸骨很新鲜,并不是古代的骸骨。”“你的意思是,这很有可能是二毛子队伍中的一人?”我问。王韬说:“可能性极大,要是在周围还能发现一些其他东西就好了。比如衣服、鞋,那就完全可以确定了。”我找了找,奇怪的是,虽然骸骨存在,衣物却完全消失。我说:“真是奇怪了,骸骨在,衣服却不在。按理说,织物虽然也会腐朽,但是需要许多年,绝不是几个月就能朽的没渣的。”说着说着,我看到了一个更古怪的东西:一个活页记事本。常规的活页记事本,有塑料的封面和封底,有内页纸张和固定纸张的金属环扣。而这个活页记事本,什么都在,唯独缺了内页的纸张。“这是什么情况?”我问:“塑料的封底和封面在,金属扣也在,唯独没有纸张。难道二毛子他们带本子却不带里面的纸?而且,圆珠笔也在。”我又在旁边找到了圆珠笔。李司琮想了想,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内页的纸张被鬼蜉蝣幼虫吃掉了。毕竟,内页纸张也好、衣物也好,都属于有机物,世界上本就有些虫子以此为食。”我立刻认同:“说的没错,我觉得很有可能。这些鬼东西天知道都吃些什么,很有可能吃一切有机物。只是可惜了,如果本子还在,就能知道二毛子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又经历了什么。”无论如何,我在决定跟踪虫群的时候,没想到它们居然会吃本子。这个最为珍贵的物品,就这样葬送在虫群腹中。我们继续整理虫群收集的战利品,发现了一些没有明显特征的日用品,比如皮带扣。皮质的皮带肯定被虫群消化了,只剩下金属皮带扣,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提供不了。接着,还有零零星星的衣服扣子、拉链,进一步证实了李司琮的说法。就在这时,我眼前一亮,经过这么多无用的东西,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让人兴奋的发现:身份证。王韬还在聚精会神地研究骸骨,他似乎额外发现了什么。但我和李司琮先端详起这张弥足珍贵的身份证。只见上面写着:姓名陈润兴性别男民族汉出生年4月5日住址云南省昆明市盘龙区解放一路晨海花园A栋身份证上清清楚楚印着陈润兴的头像,我心中一惊,这不就和我与李司琮在U盘里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当时我们在U盘里看见过一张照片,是一张哥俩好的照片。照片中的两个男人,约摸三十多岁,容貌相似,虽然不是双胞胎,但至少也有血缘关系。他俩的手臂搭在对方的肩上,看上去非常亲昵。而这个陈润兴,正是其中一人!我看了看李司琮,他显然也发现了。那么,一切就都对的上了。这副骸骨,就是陈润兴的,也就是二毛子队伍中的一员。李司琮忽然低声说:“既然陈润兴带了身份证,其他组员很大可能性也带了身份证。但是我们在营地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接着说:“这说明你的推测是对的,确实有人事后拿走了他们的身份证,并且伪造现场。”李司琮说的没错,简直就是太准了,我们这群人当中,真的有心怀叵测之人。但我不知道是谁,完全猜不出,也从内心深处不敢去猜。身份证上,看不出更多端倪,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很普通的信息,30岁的年纪我们已经从骸骨上得知。至于住址,我们要等安全回到地面才能考虑,现在什么也摸索不到。忽然,我说:“不对,这张身份证有点不对。”李司琮看着我:“哪里不对了?”我说:“你看到上面印的身份证号码了吗?身份证号码的开头是。身份证的头两位,代表省份;第三、四位,代表市;第五、六位,代表区。而44是广东省,05如果我没记错,是我隔壁的汕头市,07是哪个区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不是汕头人。”李司琮说:“你是说,身份证号码显示,陈润兴应该是广东汕头人?”我说:“不,不一定是汕头人,但是他在第一次办身份证的时候,必然是广东汕头户口。就像我,我祖籍湖北,出生在河南,但是办身份证的时候已经是广东户口,所以我的身份证也是44开头。”李司琮说:“可是,身份证上显示的地址明明是云南昆明。”我说:“对,这就说明,陈润兴一开始是汕头户口,但是后来不知何故,移居到了昆明。当然了,身份证地址在昆明,不代表人也要在昆明,可以全国各地跑的。”正在这时,王韬看完了骸骨,向我们走来,其他人也跟着王韬纷纷走来,李司琮眼疾手快,赶紧拿过身份证,塞到了裤兜里。他按了按我的肩膀:“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我知道他的担忧,毕竟我们内部不是完全干净。大部队走了过来,我向他们汇报了我们的发现,除了身份证。而王韬则说:“刚刚那副骸骨,我自己看过了,上面多处骨折,有些是生前伤,有些却像死后伤。”我一愣,生前伤可以理解,他们遇到了阴兵,发生什么都可能,可是死后为什么还有伤。我转念一想,虫群簇拥着尸体前进,难免会遇到什么磕磕碰碰,死后伤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不管这个人有多么心怀叵测,死者为大,何况他还死的这么悲惨。我们决定将他入土为安。就在这个石穴里,我们把他的骸骨整齐摆好,用碎石、尘土将他掩埋,鞠了个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谁人无死呢,死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此后的千百年恐怕再也无人祭奠,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这几天接二连三地遇到白骨、诡异可怖的事,连我都有些吃不消了,更别提本来就心理承受能力欠佳的陈弦月。我看她脸色不好,已经软瘫在一旁了。其实,我们是因为身上沾满了盐水,才可以保持片刻安宁。不过好在洞穴里阴暗潮湿,盐水一时半会干不了,在这期间,大家可以稍微歇脚。虫群在洞穴的一头盘踞,我们则在洞穴的另一头歇脚,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却仍要保持高度警惕。这时,赵旭忽然说:“你们看,鬼蜉蝣是不是比之前少点了?”我们看向鬼蜉蝣堆成的小山,似乎比刚刚矮了一点点。我说:“好像是矮了一点,但是咱们也没见到虫群往别处去啊。”说话间,那虫群堆成的小山似乎又矮了一点。从这小山的底部,穿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无数的小米粒在摩擦。我们诧异地看着虫群,只见虫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竟是不剩下几只虫子了。在虫海退去之后,我们才发现,原来虫山的底部有一个大窟窿,或许是一个不小的通道,虫子们纷纷进入了这个通道里。这个石穴,并不像我们一开始想象的那样只有一个出入口,而是两个。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小,虫群们渐渐远去,石穴安静了下来。虫群远去之后,大家放下了最后的警惕,东倒西歪地靠着石壁。我也是真的有些累了。我背靠着石壁,渐渐滑坐下去,却听见“卜楞”一声,脚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又是一枚开元通宝。我没猜错,李司琮的先祖,唐代的土夫子,他们的东西也被收集癖虫群运到了这个狭小的空间来。只是,我们找了半天,只有这一枚铜钱,是不是也太少了些?难道是因为一千年已然过去,许多东西都彻彻底底的朽坏了?这时,我看见李司琮正站在一个角落里,背对着我们,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所有人都坐在一旁休息,陈弦月和赵旭甚至已经闭目养神,只有李司琮站的远远的,只给了我们一个背影,也不知他在干什么。我勉强提起精神,拿着这枚开元通宝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找了半天,还是只找到这个,我看了,是一枚很普通的开元通宝,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既没有特殊的造币版式,也没有人为的划刻记号。我想可能就是当时土夫子的日常所用之物。”李司琮没有回答,他低着头,若有所思。他头发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怎么了?不要灰心。我觉得接下来咱们应该去找地下水系,有了水源就好办多了。这个墓穴远比我想象的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出口呢。在找到出口之前,至少要保证足够的水源。刚刚淋盐水用了一些水,我们目前剩下的水大约只能支撑3到4天。”我接着说。李司琮却还是一言不发,对我充耳不闻,仍然是背对着我。他虽然生性淡漠,但也从未如此失礼。“小李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别是被什么给上身了啊?”我又推了推他的肩膀。忽然,他暗暗拉住了我的手。46/带钩我心中一动,干嘛,光天化日之下欲行不轨之事?不,我这么冰清玉洁惠质兰心的俏佳人决不答应。正准备甩开他的手,却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原来是李司琮塞了个东西到我手中。找到了什么东西直接拿出来给大家看呗?干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以为做了什么亏心事呢,我正准备问他,他却回过头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声张。我不敢拿起那东西光明正大地端详,只好攥在手里,眼睛假意在看石壁,其实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心。攥了一会,感觉到这是一个比手掌心略长的金属物件,长弧形,上面似乎还有圆形的突起物。到底是什么呢?我是个急性子,其实只要拿起来一看就能知道,李司琮偏偏不让。我又摸了好一会,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铜带钩。什么叫带钩呢?今天的中国城乡结合部,很多中年男人会在腰上挂一串钥匙,走起路来,圆滚滚的肚子,咣啷咣啷的钥匙。很土吗?不,很复古。在遥远的古代,古人也喜欢在腰间挂满叮铃咣啷的东西。有些挂玉佩,有些挂香包,当然,有没有人挂钥匙我就不清楚了。而安装在皮带上,用来挂东西的弧形挂钩,就是带钩。就和珠宝首饰一样,带钩也是古人身份地位的一种象征,地位越高,带钩自然越精美、越复杂。而我手中的这个带钩,应该是一个素面铜带钩,我摸不到任何镶嵌绿松石、错金银的痕迹。说明带钩的主人,并非什么王公贵族。至于为什么能摸出是铜的呢?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一定没有把玩过真正的铜钱,因为哪怕再干净的铜钱,稍微玩一会,你就会闻到一种非常浓烈的铜臭味。这不是骂人,铜是真的有一股特殊的气味。我手中的这个铜带钩,应该不是墓穴中异罗寿的陪葬品,而是唐代土夫子的随身之物。但是,带钩的背面,却非常不平整,上面似乎刻着什么密密麻麻的东西。很小,很多,摸上去就像摸了个缩小版的九筒。常年浸淫国粹麻将的我,什么牌都摸得出来,但是这个带钩上的刻痕,却更小更密,这到底是什么呢?“是符号。”李司琮低声说。我问:“那你已经看过了?看懂这些符号的意思了?”李司琮点头。这是他家的家族符号,以李司琮的学霸水平,我赌他10岁就能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我问。却见李司琮欲言又止。其实,在刚刚我来找李司琮的时候,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已经察觉出他的异样。他向来是情绪很稳定的人,但当时他明显有了起伏,或许是低落,或许是失望,或许是压抑,我不知道,但我非常清楚,他回头的一瞬间脸色非常不好,尽管他已经尽了全力调整表情。“我说小李子,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信不过我呢,还是信不过我呢,还是信不过我呢?”我说。“我若不信任你,又怎会把带钩给你。”李司琮说:“只是,如果要解释上面的符号,说来话长。”“说来话长真是个好理由。”我道,脸色有点不悦,把铜带钩还给了李司琮。李司琮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我看的出他情绪明显低落,他垂下头,失去了之前的坚定,眼睫毛很长,遮住了一半的眼眸。我虽然喜欢调侃别人、插科打诨,但其实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看到李司琮这个样子,我叹了口气,柔声道:“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如果有什么不愿想起的往事就不想。没关系的,咱们一起努力找到出口就行了,其余的都不重要。”李司琮顿了一顿,慢慢抬起头:“你之前猜的没错,我来这里,确实是另有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考古。”我说:“我早就猜到了。从怒江路上被缉毒警察查车,我就开始注意你,后来你又用了银剑,又执意要潜水,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会做的事。”李司琮点头:“对,我执意潜水,不顾危险,是因为我看到了你从水下带出来的踞坐玉俑。”“我记得那个玉俑。他的眼睛很深很深,又大又空,看着有点恐怖。当时我还不理解,后来我们来到了异罗寿陵寝,看了长篇叙事壁画,我才知道原来当时的那个踞坐玉俑,雕的就是缩眼症。”我说。“古滇国当时那位大祭司,自从成了缩眼人,就把许多原本正常的图腾都改为了缩眼形象。眼球消失,徒留黑洞洞的眼眶,就是那个时期人俑的主要特征。”李司琮说。“其实,当你看到踞坐玉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是一个缩眼人玉俑了吧?但是当时你并没有告诉我。”我说:“但没关系,我不怪你,你我在来怒江之前完全不认识,你不信任我,或者有什么不告诉我,这太正常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你要是从一开始就对我掏心掏肺,那才真的是奇怪呢。”我接着说:“但是,我自始至终都不明白的一点就是,为什么你对缩眼人这么感兴趣?缩眼人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认识你以来,你一直都非常克制和冷静,在远古总鳍鱼袭击竹筏的时候,所有人都乱作一团,只有你保持着绝对冷静。但是,你知道吗,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有两次你的表现非常奇怪、非常令人诧异,跳出了理性,更多是纯粹的执着、甚至可以说偏执。”李司琮一挑眉:“哪两次?”我说:“第一次,我刚刚已经说了,就是你看到踞坐玉俑后执意要潜水。第二次,是我们在神道里,看到青铜门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青铜门上全是铜锈,我们只看清了一小部分。而你则准备抽出软剑继续清理剩余的铜锈,这样就能看见全部的青铜雕刻画。可是那时,时间已经到了。如果我们再不返程,很可能遇到阴兵。”李司琮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的心思全部看穿,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深邃、很遥远。我接着说:“虽然你最后停下来,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当时保持了极大的克制,才没有继续削刮铜锈,这种克制很有可能是因为我在身边。换句话说,因为我在,你考虑到我,才放下了手中的剑,如果你是一个人进入的神道,你绝对不会管什么阴兵不阴兵,而是甘冒大险去清理青铜门。一路上,咱们遇到这么多危险,藏蓝蛛蛛母、飞头蛮、鬼蜉蝣,全都没有让你失去理性,但青铜门上的雕刻画却击败了你。”李司琮幽幽说了一句:“我没想到,你对人的观察能到这个程度。之前,是我小瞧你了。”我和李司琮向来是同伴,但是在这个时候,涉及到李司琮心中最深的秘密之时,我和他之间竟然有了对立的味道。我像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攻者,他像是一个成竹于胸的守者。我在抽丝剥茧,他却高筑心墙。这些天我一直顾及着李司琮的感受,不去追寻真相,也一直因为他曾救我于水火,而暂时忽略他的疑点。但此时,既然他已经挑起了这个话题,就不要怪我像剥洋葱一样地剥下去。我步步紧逼:“很显然,你对缩眼人、圆环圣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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